观音荡，荡观音
date
Jan 21, 20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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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荡纪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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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记
词的即兴
summary
在观音荡
type
Post
一辆红色的出租车，车皮的红漆像刚刚泼上去的，慢速开在一条河里。实际上没有河。河是虚构的，走在哪里都是走在河里，走在哪里都是走在虚构里。
车开往一个叫观音荡的小镇，观音荡，荡观音，副座坐着一个罗汉。肥耳的罗汉，一只手吊在车窗外，香烟夹在手里。香的燃灰抖在红色的车皮上，滚落黑色的斑点。
罗汉不说话，眼睛撕开一点点缝隙，眼睫毛上，一道水痕正在渗出来。
河的两边，有一些鬼怪躲在荒弃的房屋里，枯木穿刺围墙，一点点编制他的结界。
罗汉开腔，“他妈的，今年这个账太他妈的难收了。”
“往年打一个电话过去，钱就转过来了！”
“妈的，实在不行，老子明天只能上门去要了！”
车开的很慢，罗汉的一只屁股塞满了副座，后座上坐着他点香的兄弟。兄弟刚刚回家，刚刚被裁员，刚刚在一场大觉中醒来。
这条河好像没有方向，只存在一个目的地。车行到路口时，一点点风波推起河面的水浪，车在浪里左右晃动。
一盏香烧完，观音荡到了。兄弟说，今天一定要罗汉好看，不喝到他求饶不会放手。罗汉的眼睛瞪圆，不理会兄弟吹的牛逼，撕开一个槟榔丢进嘴里。
这个小镇，满街晾晒着贡品，紫红的香肠腊肉，两扇大开的排骨，吊足草莽鬼怪的胃口。
桌上的朋友借着酒熟快起来，罗汉夹起半边鱼，一口酒推到嘴边。
喝着酒，罗汉又想着收账的事。瞟了一眼旁边的兄弟，正把头埋在碗里奋力地吃。
“你个龟儿子，吃饭还是蛮带劲咧！”
一桌人哄笑。